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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放映院】活動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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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映後文字紀錄:女影短打

女影短打  映後座談
 
出席:《海都是海》音樂設計陳映芝、《人之初性本善》主角歐若、《最後三十天》導演劉于瑄
時間:2023年12月9日(六)16:00
地點:府中15紀錄片放映院

 

 

主持人:非常歡迎大家來看今天女影短打的三部短片,這是女性巡迴放映的三部短片,先歡迎第一部《海都是海》的音樂設計陳映芝、《人之初性本善》的女主角歐若、《最後三十天》的導演劉于瑄。

 

主持人:那先來問一下《海都是海》從一開始你就跟導演參與到劇本的一些籌備對不對,這裡面很特別,它是結合了實驗劇情記錄動畫各種形式,可以先跟我們聊一下,當時你的理解導演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海都是海》音樂設計陳映芝:大家好我是映芝,我還沉浸在剛剛後面兩部片,真的太好看了,最後一部片我有點流淚。我其實覺得這個片子很像是一個藝術片,我每次看都會有不同的感受,像剛剛在看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導演是想講這個,像我剛剛看到生產的畫面,我才突然意識到原來導演可能是……或者是我自己感覺是好像是想要重新重新來過一次,或者說如果可以再重新來過一次,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選擇。我稍微聊一下聲音好了,我們前面會看到一些抽嗝的畫面,然後他會故意用一些比較刺耳或是金屬的那種聲響來代表,他是有一種想要故意想要製造一種比較不舒服的張力,因為其實畫面是非常的甜美可愛。

 

主持人:我們再來問一下《人之初性本善》的歐若,在拍攝時候你是完全不設限,就是尺度各方面,還是說其實怎麼樣做?

 

《人之初性本善》女主角歐若:就是做一些溝通跟一些信任的部分,應該說我很容易信任別人啊,也比較沒有戒心覺得今天如果是讓我詮釋一個角色,那我可以去做功課,如果就是我,那我當然就只能本色出演,我平常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這些東西都丟給他,然後看他說他想收錄什麼素材,最後我們超收了很多素材,他都沒有放進去,他希望可以貼近的議題,他會一直抓著我,因為我一直天馬行空說我想往這邊走往那邊走,他就是一直把我抓著說歐若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之後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就說信任度嘛我覺得是一種緣分,開始拍攝之前有進行過6-7次的會談,去他的工作室敞開的聊,他有問有沒有什麼不能拍的東西,我說沒有可是有我很想拍的東西,就是我的家人,也是有一個先斬後奏的狀態,就是先把我媽放進影片裡面,然後才索取肖像授權,那也是一個新的故事,我帶我媽媽一起看毛片的時候,我跟導演其實還蠻忐忑的,怕他看了不開心,然後看完之後就抱在一起哭,他就也簽了同意書。

 

主持人:所以包含弟弟、表姊都很願意參與到這個拍攝計畫?

 

《人之初性本善》女主角歐若:可能畢竟同輩吧他們覺得用他們的方式支持我,那我媽媽他選擇不在畫面裡出現,也並不是不支持,他希望他保有他自己的生活節奏。

 

主持人:好,《最後三十天》的雨軒,這個題材是跟你的親身經歷有關係,還是怎麼樣去寫了這樣的劇本?

 

《最後三十天》導演劉于瑄:基本上是根據我自己的經驗,10歲的時候發現自己胸部開始發育,以為是得乳癌我就想要借我這個經驗,去結合我目前對於視網或是一個觀點,把它拍成這樣子的一部短片。

 

主持人:片中的這個小演員小女生,你在拍的時候你怎麼樣讓他理解這個這個片中要表達傳達這樣的意義,我沒有特別跟他講關於乳癌這件事,但他大概就是知道這個東西癌症會死,我沒有過多解釋我想要讓他保持跟我10歲瞭解這個東西的狀態一樣,在跟他互動的時候因為他其實很有經驗了,他已經拍過很多部片,我會給他一些大方向,比如說這場戲我需要他做到什麼任務,目標是要做成什麼,他理解能力也蠻快的,稍微溝通一下其實跟大人的互動很像,而且他還會保留體力保留眼淚的容量,留到最後特寫。

 

觀眾:請問《人之初性本善》的女主角歐若,我有機會跟日本的朋友,他們也是從事AV的是對女優非常非常保護,男優要拍片之前要做三次的檢驗,沒有問題的才能拍片,我在看你這部影片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說臺灣有這麼嚴謹嗎?

 

《人之初性本善》女主角歐若:臺灣最近成人產業來說的話,會有經紀公司想要好好的規範跟保護男女優,所以他們很要求體檢的專案跟頻率,但在除了唯一一家之外的其他廠商,我們稱為野生廠商他們其實沒有那麼的在乎報告,所以其實我必須說臺灣成人產業的演員們,其實是風險蠻高的,尤其是我自己本人也曾經親自抓到男生體檢造假過,所以嗯……我覺得好想回到過去,就是政府可以有牌進行性工作的那個時候,我覺得有點生不逢時,所以我覺得可能當初淳樸善良的風氣到現在變成資訊太快,說大家比較心眼比較多,然後想法比較多欲望也比較多的時候,風險也會更大,我自己隸屬的經紀人我們是很落實,我們至少每個月都要做一次體檢報告,那項目就是從最基本的愛滋、梅毒、淋病、菜花、皰疹等等都有,目前除了當初那家唯一家片商經紀公司,可以跟他簽專屬合約可以全額的去減免費用之外,其他都是我們目前演員自行負責的,那個成本其實如果以現在配量這麼不穩定來說的話,也是一筆開銷,因為少的話可能3,000多塊,那多的可能要到六七千塊錢,但以光片酬來說就不一定拍部片可以回本,甚至是賠錢的狀態,所以也才不會有那麼多人願意投注心力去落實健康保護大家這一塊。

 

觀眾:請問《人之初性本善》的女主角歐若,我在女性影展的時候已經看過這部片,然後再看還是覺得拍的很好,就不管說性跟AV可以被討論,或者你本人的口條跟思路都很清楚,我想請問兩個問題剛才有一個畫面有男主角打馬賽克,不曉得那個是不是拍片現場?第二個問題是你覺得這個產業要如何被更健康的看待?因為有時候看到的新聞都是某某導演爆料這個產業什麼潛規則就不指名道姓,你覺得你可以為他做什麼或對他有什麼期許?謝謝。

 

《人之初性本善》女主角歐若:第一個問題,這部作品我們希望是螢幕前跟螢幕後的性都可以被記錄到,那一位他有他的生活跟家庭,他不方便露臉,可是他也很願意來支援我的作品來一起拍攝,那所以他才上馬賽克,在作品上架之前也是有經過他本人確定是OK的,所以那個其實是私底下的場景並不是拍片現場。那第二個問題的話是我之前在上女性影展有看一代名妓關秀琴大姐的作品之後,其實我很希望不只是螢幕前,我希望現實中所有的性工作者都能夠有更安全和專業也公平的交易場所,我自己啊我想講什麼就講什麼,但是我並沒有做很多功課我其實很支持性專區,但我也明白推動性產業跟專區等等這些事情,有很多政治或是現實考量,所以我希望我也能夠有能力去為這些需求發聲,其實前陣子有一個忘了什麼什麼黨他希望我去選不分區立委,可是我跟家人談過,他們就說建議我不要,因為他覺得我的個性很吃虧,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的東西,只是會被消費而已,大家覺得說那我還是用自己的方式跟自己舒適、身邊的家人也舒適的方式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所以我很不吝嗇然後我也很積極就是有各種活動,我都很歡迎大家邀請我參與做說明或是示範演繹都可以,只是也是要在合乎法規跟大家舒適度的情況下,就像我的態度就是我很喜歡裸露我的身體,可是我也是要尊重別人有沒有要看我的身體,不能拿我自己的開心建立在別人的不舒適上,我就只是希望能夠互相,希望這是個友善的環境。 

 

主持人:再問一下《海都是海》,後面插曲是你唱的對不對?聲音是本來你的嗓音是這樣子,還是為了配合這個影片的調性?

 

《海都是海》音樂設計陳映芝:其實我的聲音就是這樣子,當初在寫這首歌的時候,導演自己也想要唱、製片也想唱,後來因為我是女生嘛然後作曲的是我同事他是男生,導演希望是一個女生來唱所以就我來唱,他們聽完也覺得我的聲音很適合,就是很兒歌的感覺。音樂的部分比如說番茄在打雕塑、或是他跟他媽媽一種像是在吵架的那一整段音樂,其實我那時候做真的是氣力用盡,應該是可以完全感受到那個影像帶給我的一種衝擊,是有一種暴力的感覺,所以我覺得那一段音樂就是做起來真的是非常過癮。

 

觀眾:各位影人跟主持人好,我個人非常非常喜歡這三部電影,但想要請問一下《最後30天》的導演,就是我覺得在小女孩所經歷的這三十天,大概到接近20天的時候,可能誤會就解開了,但我相信在這20天之內他所感受到的是真實的死亡的恐懼跟焦慮,所以到後面就是當媽媽這樣安慰他好像這件事情就過去的時候,我有點好奇對他來講這樣子的安慰,或者對導演您來講這樣的安慰就夠了嗎?還是說我們有什麼更多期待的對話,或者是一些後續的討論等等的,是可以讓這個小女生在就是心理上可以更安心的放下這件事情,謝謝。

 

《最後三十天》導演劉于瑄:我當初想像的是他其實最大的目的是他想要獲得父母的關注,那乳癌這件事情因為我小的時候其實我很害怕,但是其實大概過了幾個禮拜,我就忘記要死了這件事情,因為像我也是有一個弟弟,我反而只會想到要獲得更多的因為我要死了然後有人可以關心我,所以他在那一刻獲得他媽媽的唯一的專注的關心,他在那一刻就覺得他可以完全信任他媽媽,這是我想要表達的。之前也有其他的觀眾建議我說要不要拍出他們去醫院再做double check,但我想說可能會變成衛教片,主要還是專注在小女生她自己面對家人跟死亡這件事情。

 

觀眾:我剛好看到第二部的主角,提到其實很想得到媽媽的注意,那《最後三十天》好像也是,所以好像是不分年齡,我很好奇就說兩位今天互相看到對方的片子,不知道這一點有沒有一些新的共鳴?

 

《最後三十天》導演劉于瑄:我可能潛意識是吧,但是我其實還好,要看是做什麼事啊,這個故事的情景是因為我有一個弟弟,所以我會有一個比較心態,嗯但是當時我的時候,我知道他們應該會關注我,所以我就不會有這個感覺,所以他是在講一個轉變的過程,因為有這個小的出生,讓我被迫去學會獨立這件事情,他從這個想要獲得媽媽的關注卻沒有的過程,就是學會要自己面對問題、面對恐懼。

 

《人之初性本善》女主角歐若:因為像我們家也是,我有個弟弟小我兩歲,那就會覺得好像會吵的小孩才有糖吃,我印象很深刻是我們整家同輩有6個小孩,加我們家兩個,那其中兩個跟我們差12歲很晚才出生,就本來我們只有四個小孩,在那第五個小孩出生的時候,那時候才小學嘛,我們四個就聚在一起,我印象深刻覺得突然有危機感,覺得我們的關注跟疼愛,因為他們都會捧著嬰兒嘛然後就是很關心嬰兒的需求,那一刻我就覺得可惡!但回到自己原生家庭的時候是我跟我弟,差兩歲而已,他自己給我的說法是因為我們家很小就單親,那他覺得他是家裡唯一一個男生,所以他需要照顧家裡兩個女生,媽媽跟姐姐,他就會有很多我們覺得很叛逆、離經叛道的一些行為,但其實是他想要在社會上有點分量,可以有點保護力,這是是他的說法,他其實是想要有力量可以來保護家人,是冠冕堂皇但總之他也從來沒有把壞事帶回家裡,那我媽媽那時候就是因為這些事情,就很關注他,每天都會帶他上課,不要讓他輟學,那時候我就很做我自己的事情,然後我覺得可能就到現在吧,就二十幾歲之後就發現我在在學時間沒有得到那種關注,加上我的阿媽很重男輕女,就會覺得我媽媽其實是不是也是重男輕女的,所以影片裡面那句話的態度,心態其實是我現在才開始叛逆才開始不聽話,想要得到媽媽的回應跟認真的看著我,而不是說你是我小孩,反正我知道你會回家,我知道你會做好自己的事情,那我就可以把眼光放在別的地方,對我來說是這樣的感覺,嗯我們大家都缺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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