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1 獨自翩翩起舞映後花絮
主持人:今天我們邀請了片中的三位舞者,歡迎楊家達、梁永萍跟陳淑卿老師,
主持人:請楊家達先跟我們講一下,一開始是什麼樣的機會,這個紀錄片團隊找到你來拍了這個紀錄片?
楊家達:其實紀錄片這個團隊是之前在排練的時候還有練舞的過程中就認識的朋友,就一直有在接觸,在疫情的過程中他們就說想來拍一下我練舞的狀況,其實我們也沒有特別說要拍什麼,就像大家看到的就是那時候封城我們沒有辦法出門,然後就傳一些跳舞影音檔,對我們就是這樣開始的。
主持人:我們看後面有一個馬克老師,那是怎麼認識馬克老師的?
楊家達:馬克老師是那時候疫情還沒有很嚴重,還沒有封城之前,有時候我其實也會到戶外去練舞,花博園山那邊,就像其實你們也知道國父紀念館都很多小孩子會在那邊練街舞,我其實也是從練街舞或練爵士開始,只要有空地就會練,那時候只是有空就到圓山花博,然後剛好就遇見馬克老師在那邊,我們就用即興的方式創作看會激蕩出什麼樣的火花。
主持人:那後面有一段跟機器人跳舞這個場景,是誰想到的?
楊家達:是製作團隊帶我去的。
主持人:那應該是一件很不一樣的事情對不對?
楊家達:很不一樣,跟我平常就是練跳舞、看一些書比較屬於人文的方式,然後突然走到一個重工業的地方,看到一些機械手臂、聲音很大聲然後塵土飛揚,蠻陽剛的感覺,蠻特別的。
主持人:那接下來我們請陳淑卿老師跟梁永萍跟我們講一下,你們拍這個紀錄片對你們來講有什麼樣的收穫或是有什麼特別的體驗嗎?
梁永萍:最大的收穫是導演很棒。
主持人:而且你們原來都不認識對不對?
梁永萍:我跟楊家達認識,跟陳老師這第二次見面,所以一開始團隊找到家達再找到我。
陳淑卿:其實我自己本身就是從小練舞,然後在舞蹈這個領域裡面,所以跳舞對我來說就是很自然一件事情,那我覺得拍這部片比較大的收穫,我覺得其實是看到一種人生的毅力,因為你知道我們四個人身體能力不太一樣,那我覺得他們是比我努力非常多,才能到達那樣子的一個狀態,因為我們平常在練習的時候,可能一下子就覺得很累,或者覺得很辛苦了,可是相對於他們其他三位來說,身體的限制是更大的,導演其實很好、很可愛,我是說我再來看一次,我來體會一下不同的人生,在這個狀態裡面對於自己的人生有什麼樣子的一個改變,我覺得是他們對我有一點啟發。
陳淑卿:然後呢我今天我要把我這一束花,送給一位女性,她叫盧阿璞,因為我有看過她的故事,我覺得也很感動,要不要也來聊聊妳的故事,我怕其他人沒有聽過你的故事。
盧阿璞:大家好我是盧阿璞,我以前也是個舞者,我17歲的時候有先得過癌症,然後那時候做化療,在19歲的時候又開了脊椎,反正後來我都還是從事了很多極限運動,之前是練鋼管和空中舞蹈的,那時候我當過很多明星的老師,我在5年前在自己教室練習倒立的時候,就腦出血,所以我現在呈現半癱的狀態,對那呃我不知道我要接什麼,反正我又被死神退貨了嘛,那既然還在地球上,就繼續玩吧!
觀眾:請問陳老師以你的經驗來說特殊舞者和專業舞者在詮釋舞蹈內涵上有什麼明顯的不同,你如何引導這特殊舞者他們可以克服身體上的限制,能夠達到他們可以自行創作的目標,謝謝。
陳淑卿:因為我覺得每一個人的身體,就算是我們是一個完整的正常人,我們的身體狀態也不太一樣,那每一個人他能做的肢體狀態也不一樣,我自己個人覺得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身體的獨特性,那怎麼樣找出自己身體的獨特性,就像兩位老師一樣,其實有些他們是自己編舞透過用極興的方式,然後把自己的身體的潛能發揮出來,那剛剛您問到的是怎麼樣去把特殊的身體的狀態,讓他可以訓練或引導出來,這個對我來說有一點點困難,因為其實我還沒有真正接觸到這個領域裡面,但是我覺得你的心態很重要,像他們兩個有不同的狀態,比如說他是透過三隻腳,用一個支點他編出了屬於他自己的特殊的動作,那這位老師,她比較是屬於一般舞者練習的方式,因為他練了很多不同的現代然後芭蕾就是很多的基礎的部分,對所以其實每一個人狀態會不太一樣,可是怎麼樣找出自己的獨特性,是比較重要的。
觀眾:我想要問一下梁永萍老師,因為老師他是說他比較害羞,所以我在舞蹈動作裡頭,導演可能沒有辦法去採集到他最前面,但是我在看的時候我就看到那個生命力,我想你的內心是一個很強悍的人,我看見你的強悍、我也很感動,因為我們都是環境上有一些衝突,所以我今天來到這裡,每一個故事都讓我感動到心,梁老師我真的覺得簡單的肢體,我看見,當你把翅膀打開,我看見,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你去遇見舞蹈,用你的生命力去把它展現出來,我感動到,你很會說話但是太害羞,我期待看見你跳脫出來框架,你是有POWER的人。
梁永萍:其實我是很幸運的人,99年我碰到顏老師,顏翠珍是文化大學義務來教導身心障礙舞蹈,然後我是賣朋友面子一樣,可是到老師那邊要跳舞的時候,我就把自己放爛,看看老師能不能把我趕走,結果老師還是硬留我,就跟他20年了,二十幾年就跟著老師在舞臺上跳舞,現在剛好休息了我也很感謝。
梁永萍:我看到很多視障的朋友,我們團體有視障的朋友,他們活得很正面,我有40年的時間活在一個自卑框框裡面,我是選擇放棄我沒有把它當正面力量,你當正面力量的時候,你是誰熬過來,那力量很可怕,我是99年上舞台的表演我才把自己慢慢放開,現在我在學習讓自己看見另外一個自己,我也許在找真實的自己吧,謝謝。
觀眾:我想在府中能夠看到這樣勵志的影片是不簡單的。陳淑卿老師你在七星潭鵝卵石上面這樣跳舞,我第一個想到是安全性跟危險性,楊家達老師在爬樹啊什麼的,我想說這個安全性,假設是因為拍片導演他需要或者鏡頭的需要,那我就沒話講,如果以身障或視障,或是某一些安全性考量的話真的要考慮了啊,我一直在想這個安全性的問題。好是我一直在想的
陳淑卿:好,我來回答一下,大家可能沒有舞蹈經驗的話,也許就會像這位大哥這樣講的,可是呢你如果練過舞,你會知道那個空間感,其實我們那個專注力很重要,現在我站在這其實我會感覺他離我多遠,所以我把身體我的手展開來的時候,我們在訓練的時候我們對於空間感會去留意,再來就是我們碰觸的,腳踩下去的,因為我已經看到了地上不是平的地,我第一時間踏下去我就不會全踩,我一定先用腳尖點然後再放,就是看看他能可以放到什麼樣的程度,就是我們對於我們自己的身體跟這個空間,跟你的觸覺,然後你的腳、各方面,你會有所警覺,你會用什麼樣子的力量,是要用20%、50%還是100%,像我覺得楊家達其實我剛剛其實看他在他自己的教室,我其實也有點捏把冷汗,因為他有做側翻有做什麼的,但他這對那個空間他很熟悉,他知道他側翻翻到那裡的時候還有多寬的距離會撞到櫃子……
楊家達:其實當你可能看不清楚,但是你自己的身體,我覺得你可能因為沒有像我們這樣看不到,就是像我對我家客廳或是我工作的環境、我的教室,我不能跟你說我算出幾步路,其實我已經非常瞭解,那別人會很害怕但是我知道,我知道陳老師在我這邊,你閉上眼睛你去感覺,不是熱氣就是一個物體在那邊,不是團隊的要求我覺得爬樹也還好,因為我已經攀到一個我可以抓到的地方,所以我其實不會害怕。
梁永萍:因為你已經習慣了,所以說你知道你會算你自己到底到哪裡,你說偶爾會有,會啦會只是偶爾,很偶爾了,可能自己不專心。
主持人:今天非常謝謝三位舞者帶來這麼精彩的映後,《舞者2》目前正在進行後製的階段,可能在今年的年底或明年初,《舞者2》這部紀錄片也會在府中15做一場特別的放映, 大家可以期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