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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放映院】活動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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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映後文字紀錄:深山裡的舞蹈課

深山裡的舞蹈課 映後座談
 
出席:導演謝鈞陶、陳函謙、受訪者古牧特
時間:2024年1月28日(日)16:10
地點:府中15紀錄片放映院

 

 

主持人:歡迎導演謝鈞陶、陳函謙以及受訪者古牧特。

 

導演謝鈞陶:我先簡單介紹一下我們的工作夥伴有到現場,趙瑋甄他是跟我們一起出機的攝影師,其中小朋友在晚自習教室裡面的畫面都是他拍的,他抓到很多很好的畫面,然後陳鼎仁,是我們最後那場比賽因為場面比較大,特別請鼎仁來支援,然後他的太太欣如在旁邊,欣如是這部片子的那個片頭主題字卡的設計師,今天很謝謝大家能夠來!那請函謙……

 

導演陳函謙:謝謝大家專程來一趟天氣這麼冷,然後看到古牧特老師實在是很高興,這片子自己看了非常多次,但其實我剛剛還是覺得非常感動,希望大家也能夠有一樣的感受。

 

主持人:光光老師今天算是第一次看大螢幕,那感受一定不一樣

 

古牧特:哎很不一樣,又抓回我剛進玉峰國小教舞的那個回憶,有一點倒吸口氣那種,很多很多回憶湧上心頭,從被騙上山一直到現在,那種連結到現在已經變成他們的一份子,甚至都比現在的老師還要老,我覺得就是上天給我的一個使命,我會繼續下去。

 

主持人:那光光老師要不要提一下當初什麼樣的機會被騙到上面去,然後開始在這一趟的旅程?

 

古牧特:嗯其實就是我那時候本來就已經在竹東那邊教舞蹈,然後剛好我上去的第一任那個校長他的女兒在那個舞蹈社學舞,他就問舞蹈社的老闆娘說有沒有這樣的一個老師,是原住民然後又會教原住民舞蹈,然後就盯上我,就很勤奮的去找我談,我覺得好吧我上去一次看看,嗯其實那個山路我就嚇到了,不是很遠是這樣這樣這樣(很多彎),因為我會暈車啊,第二次再問我的時候,我第一次本來是答應他們就幫他們去改舞蹈,其實他們已經編好舞了,然後我去幫他們改舞,然後改完了之後就開始後面的接下去,然後就就就一路這樣子不知道怎麼逃脫……。

 

主持人:所以是每個禮拜固定禮拜三上去,像你上去那一整天同學們都不會上課嗎,還是說那天怎麼安排?

 

古牧特:之前是只有3-4年級上,可是因為六年級畢業之後,原本的二年級要升到三年級他們就會一個斷層,那個過程就很辛苦,所以我就建議學校說一二年級也要,所以就變成我上去就要從一年級教到六年級,所以就比較不會在那個轉換的時候那麼辛苦。

 

主持人:不同年級教法是不是也不一樣?

 

古牧特:對他們要從拉筋,基本上你沒有柔軟的筋骨就沒有漂亮的舞姿,然後律動,原住民的舞蹈其實都很多律動的東西,也需要讓他們去練習。

 

主持人:那通常在編排舞蹈時候你每一年都想不同的主題嗎?還是說比賽的時候那些曲目的安排。

 

古牧特:其實我還是嗯以泰雅族為主,可是因為我想要讓他們認識更多不同族群的文化,所以我把我自己的族群阿美族先讓他們認識,然後再把阿美族分出來的族群撒奇萊雅族跟噶瑪蘭族也帶給他們認識,就認識別的文化然後再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文化有多重要。

 

主持人:我們再請導演補充一下就是當初是怎麼樣決定來拍以玉峰國小跟古牧特老師這樣的一個紀錄片?

 

導演陳函謙:哎其實我是剛好那個看了那時候有一部電影《聽見歌在唱》然後我滑手機的時候看到至善基金會的廣告啊就是光慶老師上山,支援老師上偏鄉去教學那樣的廣告,跟我才看過的《聽見歌再唱》就很像,因為那是老師去偏鄉教合唱的故事,然後我就覺得很有興趣,因為光慶老師上去十年,我覺得從花蓮到新竹這個是不可能的任務,對我來講是很超過我們的想像力的事情,嗯所以我就跟光慶老師聯絡說想要採訪,因為我看了一下那個相關的報導就是不多,沒有很完整的記錄,然後光慶老師也很好,就剛好那一陣子他們停課,因為疫情就停了兩三個月的課,那剛好我們就開學的時候就上山去拍,因為啊從開學到真的要比賽就9月到11月,其實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練習,前面又荒廢了快半年吧,所以小朋友整個就要從頭開始練起,因為那個玉峰的學童很少,我們剛剛看那個比賽的時候,那其實那個其他山下的國小有很多都是小孩子舞蹈基礎很好,舞蹈班的或者是人多勢眾,因為我們剛剛也拍了一小段是玉峰的小朋友們看著別的也是泰雅族的小孩子,人高馬大人又多,其實我覺得這個是資源特別少,然後特別不容易的一個旅程,不管是對光慶老師來說或是對玉峰國小來說,我覺得這這整個過程我自己是非常感動啊,我其實不太會說話其實我的感動我就儘量讓他在影像裡面能夠呈現,這樣子那就參與了這一整個故事的一小段啊,因為光慶老師上去超過十年了,我其實只有去拍大概從5月到11月大概半年,那其實我就參與了一小段,我是覺得非常感動,很希望能夠做出一個作品,也可以把這個感動傳遞給大家。

 

主持人:知道這個影片的時候有一些介紹形容說這個玉峰國小的這個位置啊好像是只有那個登山客迷路時候呢才會不小心走到這個村落。

 

導演陳函謙:是真的很偏僻,就是往司馬庫斯的山上,我30出頭的時候去過,跟我先生去過一趟司馬庫斯,我就想此生來一次就可以了,就是好遠然後都是之字型的路,那種山路是真的一生只要嘗試過一次就好了,我是很難想像光慶老師是每個禮拜,我覺得這是一個毅力過人很艱苦的考驗,一個異乎尋常的付出,那因為我們去拍的時候上去過幾次,其實那個我們謝導演啊就是他第一趟上去的時候其實是差不多要吐出來了,下山的時候吧是下山的時候嗎?

 

導演謝鈞陶:第一次下山的時候,因為正好光慶老師要趕高鐵所以同事開的比較快,然後到了高鐵站以後我就直接坐在地上說不要拉我不要拉我,我就直接躺了哈哈哈真的沒辦法了,上去真的是很辛苦。

 

主持人:現場觀眾有沒有一些問題或是心得要分享的?好等一下我們的麥克風謝謝

 

觀眾:我今天今天看了這個片子很感動,尤其是在大海那一段,我覺得現在的時代是快速的,什麼都講快,甚至於小孩子現在都接觸到網路的時代,就在身體的方面的,我是覺得說給自己身體一個釋放,不管是小的或是我們這種年紀的,我覺得是非常非常的開心的一件事情,今天看到老師有辦法這樣子這種毅力哦真的是很不簡單,謝謝你。

 

導演陳函謙:這個我補充一下那天我們拍攝的時候其實沒有音樂的,所以光慶老師是在有點下雨,天氣濕濕冷冷然後沒有音樂,因為音樂是後面搭的,那個歌聲也是光慶老師的歌聲,那其實裡面整個片子裡頭所有的音樂啊歌聲,都是光慶老師自己的創作,所以這個很厲害啦!我是覺得這種藝術家其實算是大師級的人物了,那個拍跳舞的那一場其實我覺得那個現場是很乾的,而且還在沙子上跳舞是不容易的。

 

導演謝鈞陶:因為那天天氣不好,我們在花蓮那個海邊,那個海邊是光慶老師非常喜歡的海邊,是很漂亮但是結果我們去的時候呢開始下雨,但是又要飛空拍,我們的器材又不能淋雨,然後那個岩壁基本上我們帶著腳架帶著器材沒辦法爬,都是四腳著地這樣爬下去,是光光老師他一個人下去上來下去上來幫我們拿器材,我們空手爬才爬的過去,所以那真是一段很難得的回憶,本來本來有很多想法,想要這樣拍想要這樣拍,拍一拍那雨越來越大,空拍機也叮叮叮叮叮叮要降落要降落,不能降落趕快回來啊!就這樣一個狀況,很辛苦的完成那一場,那出來後沒想到效果非常非常好,非常震撼。

 

觀眾:我想請問你在入厝的那一段舞蹈,跳是有什麼含義,然後另外一點是我很想知道是不是你媽媽就只有那一次看你在現場跳舞?你也是想要證明、想要讓媽媽瞭解說你在做的是藝術有關、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希望得到母親的肯定?

 

古牧特:沒有,我從一開始進新古典舞團的時候,我就跟我媽講說我要上國家戲劇院的舞臺演出,然後他聽到國家兩個字,就包遊覽車,一開始是我有跟他講說有這樣子的演出,然後你兒子是主角那樣子,他說哦主角主角是什麼?然後他知道之後就是邀了很多親朋好友,就是上臺北看演出他才知道說哦原來我只是跳這種舞,其實那個入厝那個部分是因為我覺得我要進進到一個新的空間,我希望它更有我想要的那種,屋子裡面的那種氣、藝術的氣,對所以我想要用那樣的方式,進到這個房子裡面去,這個房子不是我蓋的,是我媽媽很辛苦的賺的錢,然後加上我一點點錢去把它完成的,所以我希望就是用我的方式去進到這個空間,然後後來我媽媽也有他的方式,就是請客嘛就是大家知道這樣子,對我是偷跑在他之前先做了這件事情這樣而已,沒有要證明什麼,然後剛剛有在裡面說,我知道媽媽很愛我,可是她的愛法可能我比較沒有那麼喜歡,因為我媽媽那邊的家族算比較大,所以他可能比較愛面子,所以他覺得我跳舞好像沒有……哎我不知道他的想法,對所以我一直想要改變他的思維,可是因為年紀大了改不了,我只能就是繼續努力給他看那樣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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