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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放映院】活動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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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映後文字紀錄:溟溟

溟溟  映後座談
 
出席:監製徐薇婷、演員鄧九雲
主持:策展人 胡延凱
時間:2023年6月14日(三)18:30
地點:府中15紀錄片放映院

 

 

主持人:我們歡迎監製徐薇婷、主角鄧九雲。我想這個影片看完之後,好像感覺都需要沉澱一下情緒。

 

主持人:一開始我想先問一下監製徐薇婷,因為這個是陳子陽導演的第一部劇影長片,而且是一個類型很獨特的,那當初什麼樣的機緣會有這樣的合作?

 

監製徐薇婷:一開始我們是在一個創投上面認識的,那時候遇到這個劇本,因為我一直很喜歡導演前面的一個短片,叫做《森林》,他講的是日本有一個自殺森林的故事,在30分鐘很短的影片裡面,故事很簡單但是你會有一種魔力好像會一直看下去,然後想知道主人翁最後是什麼樣子,因為那短片然後遇到這個劇本。的確我自己看這個劇本的時候,我覺得它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劇本,然後的確它是一個可能沒那麼商業的東西,我們剛剛看的時候其實它有三段時序嘛,然後這個也是這一次我覺得最難的地方,因為三段時序每一條線其實都蠻完整的,但是後來我們經過一些取捨然後到現在這樣子的版本,我覺得……怎麼講,就像冥冥之中都有一種魔力,好像有一個緣分把主創跟這個劇本跟這個案子兜在一起。

 

主持人:這是用一個孟婆湯的傳說這樣的概念,原來劇本就是用這樣的設定嗎?因為陳子揚導演算是在臺灣出生,到美國接受教育,所以他應該算是把東西方的文化融合在一起。

 

監製徐薇婷:因為像昨天看完首映之後,其實也有一些影片人,也很喜歡這個片子,然後他也覺得說他有感受到在這個片子裡面的一些視角,並不是那麼臺灣導演的視角。

 

主持人:接下來請鄧九雲跟我們聊一下,這個角色跟你本人的個性,應該是有一些落差,你當初在看到這個劇本,接到這個角色,你有做什麼樣的準備工作嗎?

 

鄧九雲:我一開始接觸這個劇本的時候,大部分都還是在跟莫子儀跟導演一起工作,因為劇本前期改了很多版本,大家都能夠想像三線敘事這個東西,基本上可以無限種組合,就是不管你怎麼寫、怎麼排基本上他是永無止境的,有時候我跟小莫跟導演聚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會突然變得很形而上,我們就會討論一些非常形而上的東西。那為什麼孟婆湯這個東西,對我們來講好像很熟悉,但是因為導演他本身小時候在美國念書,所以他其實很晚才突然知道這件事情,好像是大學還是甚麼時候,我們可能從小就知道這些故事,覺得沒什麼,但是用一個西方人的角度來看,他就覺得哇好有趣,所以他可能反思他自身的一些成長經驗,就會覺得哦所以我小時候那些東西,會不會都是因為我上輩子沒有完結,所以我帶了這麼多記憶,然後從小好像就非常早熟等等,我們會討論這些東西。像昨天在訪問的時候,記者也問到小莫說你有沒有做過前世今生,小莫說他以前有做過一個催眠,他就說他某一世是一個殺了很多人的貴族,他殺了很多人所以這輩子就要演很多人,然後接受懲罰就是睡不著覺,因為小莫本身有失眠的問題,我們就會聊這些東西,那其實前期真的是蠻開心的,因為在臺灣這樣的工作環境,大家可能不知道,就是我們可能拿到一個劇本,就已經要開拍了,我們其實沒有什麼時間跟主創一起工作,所以這對演員來講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

 

主持人:因為莫子儀有講到他催眠的經驗嘛,那鄧九雲你自己本身有類似這樣的一些經驗嗎?

 

鄧九雲:我是沒有做過催眠,但是我自己有去研究一個什麼達摩一掌經還什麼的,然後就說我某一輩子是一個很懶惰的神,我是一個有缺陷的神,是一個很懶然後又很會嫉妒的神,但是我是神所以不用做什麼事,所以我這輩子可能就會變成勞碌命,很喜歡工作,但這真的是好玩的啦。

 

主持人:講到前世今生,其實有三段故事,在場景的部分應該是特別困難,徐薇婷要不要跟我們分享一下。

 

監製徐薇婷:因為三段故事有分別是不同的時序,比如說裡面有小時候的時序,我們那時候就找了宜蘭、桃園就是比較符合那個年代的場景,然後裡面又有日治時期,其實我們有開發了很多以前劇組都沒有拍攝過的山,然後也到屏東取景,我覺得這部分真的都很辛苦,不管是演員或者是工作人員,他們需要扛著機器跋山涉水,這個劇本在轉換成影像化的時候,的確在拍攝難度上面其實我們都還蠻辛苦的。

 

主持人:所以找景的時候,可能有些景你怎麼找都找不到,有時候是突然出現了,有沒有類似這樣的一個很奇特的經歷?

 

監製徐薇婷:的確那時候我們在開發劇本的時候,我們就開始看,比如說像三合院跟日治時期的房子,我們其實走訪了很多日治時期的房子,但是因為現在很多日治時期房子他都會翻新,反而沒辦法有那樣子的感覺,所以我們是真的深入到一些像我們剛看的那個原住民的地方,是現在他們真的還有在使用的地方,而不是說已經變成觀光景點的地方,所以這一塊我們這次的確是下了蠻大的功夫,不管是導演或者是場景的團隊,我們都蠻早就開始進行,大家對於影像化的想像其實都還蠻一致的,的確前期蠻辛苦的,但是也很幸運可以拍到,我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了,很幸運讓我們遇到了這麼好的場景。

 

鄧九雲:而且冥冥之中真的很有趣,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就是非常多狗,那些狗不是安排的,是他們本來就在那裡,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懂,其實狗在這部電影是一個很重要的意向,冥冥之中就真的很多狗,一直不斷的出現,然後就常錄音錄到狗在叫。

 

主持人:狗的出現其實會讓整個畫面的意境特別不一樣,感覺就有更多的神秘元素在裡面,鄧九雲要不要聊一下在拍攝中有沒有什麼特別難忘的部分?

 

鄧九雲:就像剛講的狗,剛剛你們有看到有一場戲,就是我在家裡的陽臺然後抱著我的先生,請他回房間休息,現在看的這個可能是把聲音剪掉,那一場戲小莫一把我放開走掉,樓下的兩隻狗就狂吠,我們那時候拍的時候覺得天呐,我當然繼續演,但是我那時候心裡就想說天呐,這個聲效也太棒了,完全就是符合當下情境,因為那個聲音就是我這個角色他心裡的狗吠,但就狗是狗吠火車就是沒有用,這是一部分,然後再來就是我覺得在這個整個過程拍攝,我們其實也不算是一個資本很龐大的戲,所以我覺得很感動的是每一個環節的人,其實都是用做作品的概念在創作,包含我們的美術啊攝影啊燈光什麼的,像這些小朋友們,我們跋山涉水他們就跟著我們去,像裡面穿和服的孝儀,他的和服光穿起來就不太能坐了,你知道小孩子就是他一直HOLD在那裡,這件事情很辛苦,而且他的場次都要走一些泥巴全部都很可怕,我現在回想起來我都覺得很辛苦,所以他可能再也不拍戲了。第一次就讓他嘗到苦頭這樣,而且我們每一天都在下雨,因為叫溟溟,所以我們每一天都在下雨,而且那個雨你們看在螢幕上那個是做不出來,就今天你想要特效都做不出來,可是我覺得這也是幸運的地方,因為下雨,拍攝的時候工作人很辛苦,但其實出來的成品特別好看。

 

觀眾:兩位好我想問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為什麼會設定葉承修跟他太太這對夫妻,跟葉成修的父母,就是這兩對夫妻為什麼他們活出來的樣子會那麼像,媽媽很顧家為家庭犧牲

然後都有說出要不要出去玩呢之類的話,爸爸這邊就是比較偏向大男人主義,想問為什麼會這樣設定。第二個問題是剛剛映前的時候,有說可以觀察一下女主角的角色,從我的理解來看的話我覺得她是軍官的女兒,我發現第一個是她會彈鋼琴,第二個是在她開槍之後,在我的解讀看起來是兩個人都是在傷害彼此,她以為那個原住民女生在取代她的媽媽,那個原住民女生也被他反傷了,所以我覺得這兩個符號可以讓我認定軍官女兒是女主角的角色。

 

 

鄧九雲:對你這樣一講我都忘了,其實因為我昨天也才剛看,其實有一幕我也是跟孝儀彈一模一樣的旋律,我們其實有一個初映,就是這個符號性,是比較音樂性的,所以你的觀察完全沒有錯,謝謝你。然後…兩對夫妻,其實我覺得這個東西我可能沒有辦法幫你回答導演的想法,但我可以用我的角度告訴你我的想法,我覺得因為其實導演蠻年輕的,大家看可能覺得導演五六十歲,沒有沒有,其實導演才三十幾歲,因為我知道他家裡長輩是日治時代,就是會講日文的,可能在某種這樣講不好,但但我的意思就是某一種很典型的臺灣的家庭裡面,就是男主外女主內,然後基本上在那個年代的女性,他們沒有權利出去工作,或者是就得要照顧小孩,因為小孩可能很多,可能通常都不止兩個這樣,為什麼這兩對夫妻有這樣的呼應,其實我覺得這也是所謂的符號型,有的時候我們真的很容易複製我們的原生家庭,然後我們要如何從這個複製裡面,或這些不斷重複的事情裡面,跳脫出來然後找到自己的方式走出自己的路,其實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觀眾:我想要請教一下故事的主線時間點是在什麼時候,因為我有點被搞混,我覺得服裝跟這個場景感覺跟現在差不多,可是我有注意到裡面有折疊手機,然後才意識到說哎好像沒有那麼近,而且莫子儀他小時候爸爸媽媽還會講日文,所以感覺他應該是在五六十年代吧,我很想要確定一下這點,然後還有一個問題是想問一下哥哥賣橘子的地方是在板橋拍的嗎?

 

監製徐薇婷:好像是

 

觀眾:因為我覺得很眼熟,還有那個四方形天橋,因為我住附近,那是板橋光復國小,如果大家有想要聖地巡禮的話,可以去看一下。

 

鄧九雲:年代啊是2010年左右就還沒有智慧型手機,你有注意到是沒有錯的。

 

觀眾:有兩幕我看不太懂,為什麼導演他有安排在兩個不同的時間,一個包著便當盒然後旁邊放一個橘子,請問他是有什麼意義嗎?

 

監製徐薇婷:那個其實是原住民女生的餐,這個版本可能沒有交代得很清楚,她其實是頭目的女兒,然後因為在日治時期的時候,他們為了交換槍支,他把他女兒許配給了軍官…

 

鄧九雲:基本上是擄走吧……。

 

監製徐薇婷:對比較像擄走,那場戲就很直接被迫發現,然後就擄走了,所以她那段時間是很鬱悶的,是沒有進食的,所以我們是通過這樣的鏡頭語言,告訴大家說她那時候是沒有進食的。

 

鄧九雲:而且這版本有點看不出來,其實孝儀他都沒有臺詞,是因為媽媽走了她很難過,所以她不講話。

 

觀眾:我在想說你們這個影片,以上翻譯來講,有很多東西沒辦法翻出來,是可以到國際影展去嗎?這一點我是想問監製的。

 

監製徐薇婷:這個片子呢,不妨在這邊說,因為其實這個劇本原本是一個篇幅很大的劇本,然後三條線都交代非常清楚,我們還會在另外剪一個導演的版本,然後那個版本會把三條線交代的比較清楚一點,但是他的片長可能就loading比較大,不管是國內或國際的影展或者獎項,我們也會以那個版本去報名,只是那個版本可能需要再琢磨。

 

鄧九雲:觀眾以後有機會可以看到那個版本嗎?

 

監製徐薇婷:當然當然!

 

鄧九雲:我也想看這個版本。

 

監製徐薇婷:所以請大家敬請期待。

 

鄧九雲:我自己是覺得這幾年可能疫情過後,其實整個世界的狀態有點不太一樣,有越來越多人開始靠向身心靈,因為太多東西是我們沒有辦法理解的,或是科學沒有辦法解決、現實是沒有辦法處理的,所以我們可能就會靠向某一種……不能說神秘學,但是也許是有一些更超越我們理解的東西,其實我覺得國際對於這樣的議題也不會到沒有興趣,而且其實畫面也看到很多真正的臺灣,因為據我所知歐洲人都以為臺灣就是蔡明亮、電影裡面不斷漏水、然後很灰黑,只有李康生這樣,也是希望能讓國際看一下不同臺灣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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